淺析虛擬財產的法律性質和繼承問題

1、<p>　　淺析虛擬財產的法律性質和繼承問題</p><p>　　摘 要 隨著網絡的發(fā)展與普及，越來越多的人擁有隱形的網絡賬戶、博客等虛擬財產，但目前法律對于虛擬財產的保護及繼承問題并沒有加以規(guī)制，導致越來越多的網絡侵權案件得不到法律依據的支持。需從虛擬財產該不該保護，該怎樣保護，以及該不該繼承，該如何繼承等方面進行分析，得到一套完整的虛擬財產保護體系。 </p><p>　　關

2、鍵詞 虛擬財產 繼承 立法 </p><p>　　作者簡介：金?亦，華東政法大學知識產權學院2011級知識產權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知識產權。 </p><p>　　中圖分類號：D920.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14）04-274-02 </p><p><b>　　一、問題的提出 </b></p>

3、<p>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fā)展，網絡為我們帶來了從時間上和空間上的許多便利，隨著社交網絡、微信、微博等互聯網娛樂產業(yè)的發(fā)展，人們將擁有越來越多的虛擬財產，但是因此也引發(fā)了虛擬財產的繼承問題。將來有一天我們離世了，這些虛擬財產該如何處理？虛擬財產可以繼承嗎？ </p><p>　　二、虛擬財產是否屬于財產 </p><p>　　根據我國《繼承法》第三條規(guī)定：“遺產是公民死亡時遺留的

4、個人合法財產，包括：（一）公民的收入；……（七）公民的其他合法財產。其中的第七條兜底條款為一個開放性規(guī)定，而非絕對的列舉，只要是合法財產均可被繼承。 </p><p>　　有國外學者Charles Blazer指出，虛擬財產應有5項重要的特征，分別為：由一人獨占使用；持續(xù)性；網絡互聯性；二級流通市場以及使用者賦予其附加價值。 </p><p>　　在李宏晨訴北京北極冰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娛樂服

5、務合同糾紛案中，一審法官提到：“關于丟失裝備的價值，雖然虛擬裝備是無形的，且存在于特殊的網絡游戲環(huán)境中，但并不影響虛擬物品作為無形財產的一種，獲得法律上的適當評價和救濟。”在“韓林以虛擬財產被盜為由訴上海盛大網絡發(fā)展有限公司娛樂服務合同糾紛案”中，法院也指出，在網絡游戲中，原告作為消費者，其權益受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保護，運營商有義務保護消費者對該賬戶及賬戶內物品的完整和獨占。這些觀點在法院已有的相關案例中也可見端倪，可以認為目前的司法實踐

6、基本認可虛擬物品的財產屬性。從提交人大審議的《物權法》草案中，也沒有使用有體物的概念，也表明了立法對物的觀念的轉變。 </p><p>　　筆者認為虛擬財產具有下列特征：（1）本身屬于電子數據，存在于虛擬網絡之中，具有虛擬性。（2）其價值取決于主觀，屬于隱私。比如QQ號碼以及其中附有的各種聊天記錄等對于特定的主體而言是有私密性的，并且，這種價值需依附于特定的系統(tǒng)中，比如某網絡賬號必須依附于這個網絡而存在，如果網絡

7、關閉，則該賬號也沒有生存之地了。（3）其交易方式與眾不同。 </p><p>　　三、虛擬財產是否可繼承 </p><p>　　我國目前鮮有與此相關的法律條文，如《憲法》第13條，《民法通則》第75條，《刑法》第265條，還有之前出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安全保護條例》、《計算機信息網絡國際聯網管理暫行規(guī)定》、《關于互聯網安全的決定》。 </p><p>

8、　?。ㄒ唬﹪庋芯楷F狀分析 </p><p>　　迄今為止最為著名的數字遺產案就發(fā)生在美國，2005年美國一名士兵在伊拉克執(zhí)行任務時陣亡，他的家人希望得到兒子的電子信箱密碼以整理他的信件。但雅虎公司以侵犯死者以及相關人的隱私權為由一直拒不提供密碼，直到法院判決后才同意提供。此外，美國的Deathswitch網站、Slightlymorbid.com網站與LegacyLocker網站也都具有類似功能。 </p

9、><p>　　在英國，有11%的受訪者已經或者正在計劃把數字財產有關的一些網絡帳號和密碼寫進遺囑里。 </p><p>　　美國俄克拉荷馬州已立法保障虛擬財產繼承權，該法律已于2010年11月1日起正式生效。立法者承認，雖然這項法律與現有的虛擬服務協(xié)議存在沖突，但他們認為所有權人在去世后這些虛擬財產仍具有價值，應當得到妥善處理。在美國、韓國和日本等國家已有所論及，但是多數并未形成系統(tǒng)的研究或定

10、論，比如法國普魯東的《什么是所有權》，英國F.H.勞森和B.拉登的《財產法》，羅伯特?斯通的《虛擬產業(yè)：接下來要做什么》和德國曼弗雷德?沃爾夫的《物權法》等著作中均提及虛擬財產的物權的歷史演進分析與總結。許多合理性的分析值得我國借鑒。 </p><p>　?。ǘ﹪鴥妊芯楷F狀分析 </p><p>　　我國現在的虛擬財產繼承問題存在以下幾個方面的阻礙： </p><p&

11、gt;　　1.虛擬財產繼承現今沒有法律依據。我國《繼承法》第3條的兜底性條款導致現在層出不窮的有關虛擬財產引發(fā)的問題得不到法律依據的支撐。 </p><p>　　2.網絡服務協(xié)議排除權利。目前我國的網絡運營商提供的數字產品服務協(xié)議，不管是否免費提供網絡服務賬號，用戶在一定期間內未使用或者協(xié)議期滿后，網絡運營商很可能將賬號收回，比如騰訊QQ若長期未登陸，則QQ號碼就會被收回。再如，在搜狐網站的《搜狐服務協(xié)議》中就有

12、這樣的條款：“用戶帳號、密碼使用權僅屬于初始申請注冊人，禁止贈與、借用、租用、轉讓或者售賣，如因注冊信息不真實而引起的問題由用戶本人承擔，搜狐不負任何責任并有權暫?；蚪K止用戶的帳號?！薄叭绻押]箱用戶90天未經任何形式使用自己的郵箱，搜狐郵件系統(tǒng)將認為信箱內的信件為過期信件，將自動清除?！彬v訊公司以及《魔獸世界》中文版使用條款也有類似的規(guī)定。 </p><p>　　有學者分析了網絡協(xié)議不允許虛擬財產繼承的原因：

13、首先，基于隱私權，用戶有可能不愿意自己的隱私被他人知道，因此不愿意虛擬財產被繼承。其次，廢棄或過期的虛擬財產會對網站的運行速度造成很大的影響，造成網絡空間資源浪費。第三，若承認虛擬財產的可繼承性，則網站便需要人力物力財力來對繼承人進行審核，對繼承的后續(xù)問題進行解釋等程序，這無疑增加了網絡運營商的負擔。 </p><p>　　筆者認為，還有兩個原因：（1）這些看似格式條款的羅列，實際上也是網絡運營商方便管理網站運營

14、的途徑，虛擬財產的所有權歸網站所有，那么在特殊時期，網站即可針對性地更改或刪除用戶的有關信息，而不必經過用戶的許可。（2）我國《繼承法》并未對虛擬財產是否可繼承作出規(guī)定，也沒有其他相關立法依據，網絡運營商不會貿然將這一新命題寫入協(xié)議中來開這個先河，也可以避免與其他網絡運營商的不一致而影響網站的運營，或許待法律完善這一空缺之后，網絡服務協(xié)議也就迎來嶄新的一頁。 　　3.與用戶的隱私權存在沖突。人們都希望自己能夠得到親人在世時的數字遺產，

15、作為一份值得珍藏的回憶，但從法律上看，這始終存在與隱私權的兼容難題。可每個人都有隱私，都有不想為人知的一面，未必會希望繼承人繼承自己的數字遺產而讓其隱私大白天下。因此，事先得到數字遺產擁有者的同意是目前主要的數字遺產繼承的方式。 </p><p>　　4.虛擬財產價值不確定，可繼承的范疇不確定。游戲玩家雖然在虛擬物品合法化的同時，擁有了自己的虛擬價值，但是卻無法控制價值實際的價格，因此這些虛擬物品的價值根本得不到

16、保證。并且虛擬物品丟失難以查證。 </p><p>　　四、數字遺產繼承問題的建議 </p><p>　　全國人大今年擬修改繼承法，在去年3月舉行的十一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期間，全國人大代表提出3件議案，要求修改繼承法。這對于虛擬財產在法律中的地位會產生舉足輕重的作用。 </p><p>　　數字遺產有一個特殊性，一方面它是可以繼承的，另一方面它還有一些保密性的要求。

17、我們要尊重相關人員的申請意愿，哪些內容是可以繼承的，哪些內容可能是擁有者不愿意讓更多人知道的，這需要事先分清楚。可以繼承的部分寫在遺囑里面，另外一些資料如聊天記錄等，就可以尊重用戶的隱私予以保密。 </p><p>　　筆者認為，網絡運行商的地位要看用戶注冊協(xié)議里的約定，不管是登錄網站也好，登錄注冊賬號也好，都會有相關的約定。我國的法律在這個方面還是空白，但是運行商有責任也有義務在保護好相關人員的私密性的情況下，

18、再通過個人的意愿按照合同來約定和執(zhí)行，這是比較可行的。因此，筆者作如下幾點建議： </p><p>　　1.不同類型的數字遺產采用不同的方式繼承。（1）針對用戶發(fā)表的博客、日記、照片和視頻等，用戶對其享有著作權，應當列入遺產范圍，合法繼承人可以依據《著作權法》與《繼承法》的規(guī)定繼承，但其中涉及用戶想要保護的隱私則需要格外保護，對于上述數字遺產可復制給繼承人。（2）針對由網絡游戲公司和用戶雙重占有的虛擬游戲賬號、貨

19、幣、裝備，首先根據雙方簽訂的協(xié)議內容繼承，若沒有協(xié)議，雙方可協(xié)商，或者由繼承人繼承其使用權，這并不會影響運營商對財產的所有權。 </p><p>　　2.從網絡運營商角度來看，考慮到繼承增添了網絡運營商的負擔，可以要求申請繼承的繼承人支付相關的手續(xù)費，可以限制申請繼承的人數，又可以保證網絡公司的正常利潤。 </p><p>　　3.從用戶角度來看，基于當前沒有相關法律對虛擬財產繼承問題進行

20、規(guī)定，用戶可以從以下三種方式對自己的數字遺產進行處理：（1）若用戶認為不再需要賬戶或文字圖片信息存在，可主動將其注銷或刪除，或者將相關賬號、密碼等告知繼承人，就不存在繼承問題。（2）用戶可在遺囑中明確虛擬財產的分配。（3）用戶可以通過數字遺產的代管網站進行遺產的處理。 </p><p>　　4.從長遠來看，立法是最立竿見影的方式。筆者認為，可以由最高人民法院對相應概念作出司法解釋，如遺產包括“公民的其他合法財產”

21、，此處的“其他合法財產”指的是什么？則應當將虛擬財產納入該合法財產的范圍，予以規(guī)范。 </p><p><b>　　參考文獻： </b></p><p>　　[1]Charles Blazer，The Five Indicia of Virtual Property，Pierce Law Review，5PierceL.Rev.137. </p><

22、;p>　　[2]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法院（2003）朝民初字第17848號民事判決書。 </p><p>　　[3]河南省開封市鼓樓區(qū)人民法院[2005]鼓民初字第475號。 </p><p>　　[4]胡巖.論虛擬財產的性質與保護.法律適用.2011（7）. </p><p>　　[5]“虛擬物權繼承面臨問題國外出現數字遺產守護者”.http：//news.si

23、na.com.cn/c/sd/2009-03-31/101417519003.shtml，lastvisitat2012-12-5. </p><p>　　[6]虛擬財產該不該受法律保護？http：//game.people.com.cn/GB/48647/232408/index.html，lastvisitat2012-12-5. </p><p>　　[7]王國強，耿偉杰.我國數字遺

24、產繼承現狀研究.情報科學.2012（1）. </p><p>　　[8]《搜狐服務協(xié)議》、騰訊《軟件許可及服務協(xié)議》3.2.3、《魔獸世界中文版使用條款》第2條。 </p><p>　　[9]戴昱.論數字遺產繼承的相關法律問題.法律適用.2012（5）. </p><p>　　[10]趙荔、李曦燁、楊舒惠.與賬號有關的“數字遺產”繼承問題.北京郵電大學學報（社會科學